”连云岫说着就起身,走到床边,用剪刀剪开一套缝缝补补,看上去已经用了好几年,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和布料材质的被套,小心翼翼地从中取出一个扁平的小木盒。
“这些年来,这间茅草屋被他们翻过无数次,他们却没想到我会把东西藏在被子里。”连云岫小心翼翼的捧着小木盒子走到李恒远的面前,狗搂着背,满脸风霜。
“恒儿,这本医书是你外祖父的珍藏,他在世前,不让任何人触碰它,我希望你能够找到一个尊重它爱护它的人。”连云岫的目光在小木盒子上停留了许久,有怜惜和不舍,这是父亲留给她的唯一的遗物,但她知道,这本医书不应该在她这里沉默,而是应该在适合的人手里,被发扬光大,救死扶伤。
就如他曾经在父亲手里的时候一样。
李恒远十分郑重的将小木盒子收下,道:“母亲你放心,这本医书会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连云岫笑了,伸手想要去抚摸李恒远的头,却忘了李恒远已经长大了,比她高了很多。
她正想收回手之际,李恒远知道连云岫的意图,主动蹲下身,把脑袋蹭到连云岫的枯燥皱巴巴的手掌上。
“你都长大了。”连云岫虔诚而珍重的在李恒远的脑袋上轻轻划过,眯着眼笑了,幸福安详,“答应母亲,不要去做太冒险的事,我只希望你一辈子都平平淡淡的。”
李恒远不语,因为他无法做出这个承诺。
随后,他听到连云岫叹了一口气,糅杂了所有复杂的情绪。
“为了不落人口舌,你应该去前院见见他们。”连云岫收回手,神色复杂地说道。
三朝回门,没有不见父亲和母亲的道理,起码现在在世人眼里,李劼和张楚红就是李恒远名正言顺的父母。
“我知道。”李恒远扶着连云岫在椅子上坐好,柔声叮嘱道:“母亲,你保护好身体,相信我,我一定会把你接出去。”
连云岫眼眶湿润,颤颤巍巍地应了一个“好。”
李恒远深深地看了连云岫一眼,这才起身离开。
前厅里,丞相李劼端坐于太师椅上,下人恭恭敬敬的奉上一杯茶,李劼接过,打开杯盖,茶香袅袅而上,李劼爱茶,便是露出一脸陶醉的神色。
呷了一口清茶,李劼把茶杯放下,问守在一旁的何管家,“那不孝子呢?”
何管家躬身道:“回相爷,在后院。”
“说他是不孝子还真是抬举他了。”李劼有些动怒,“三朝回门,竟是先去见了那个贱人,他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去!去把他找过来,今日我便要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是规矩,省得在平和王府将我相府的脸给丢尽了。”李劼又喝了一口清茶,才堪堪压下心头升腾而起的怒气。
“不必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李恒远的身影出现在前厅的门外,言笑晏晏地走进前厅。
李劼阴着脸盯着李恒远许久,突然一阵狞笑,厉声道:“何庸,去请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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