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好难听啊。
就像用指甲刮玻璃的声音，在劣质扩音器里声音放到最大播放出来一样。
饥猴忍不住身子抖了一下，感觉有些不舒服。
这是今天抖的第二次。
而坐在保安室里的那个老头则是没有在意陈淼等人的反应，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浑浊的瞳孔中满是疲惫嘶哑道：“很久很久以前，我有一个仇家。”
“隐忍十年，我在无数个秘境里死里逃生后终于变强了，最后在某一日带着头套灭了这个仇家满门，那是一个大家族，上下足足129口人。”
“我一直等到这些人团聚才动手，生怕漏掉一个。”
“那一夜，这些人全都死在我的手下。”
“仅留下了几个孩子，我没杀。”
闻言，陈淼似乎明白了什么，轻点了下头，可以理解，正常人哪怕在血海深仇面前时，对待孩子也是有仁慈之心的，只是看起来这几个孩子长大后给老头造成了不小麻烦。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我可以愧疚一辈子，但不能提心吊胆一辈子，显然这位老先生做了个并不怎么正确的选择。
老头仿佛很久没有讲过话了，一次性讲这么多话有些不太适应，连续咳嗽了好几声后才继续道：“如果是你们面对这种情况，你们会怎么做呢？”
陈淼站在原地没有回话。
而饥猴倒是若有所思的开口道：“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虽然是仇人的孩子，但毕竟孩子还小不懂事，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了属实有点入了魔，如果心性过关的话，没有什么报仇风险的话，放了也没关系。”
“毕竟还是个孩子。”
“可以给一颗糖和一把刀测测这几个孩子的心性，这几个孩子要是选了刀，就意味着此子有杀心，断不可留！”
“哦？”
保安室里的老头起了一丝兴趣，偏头望向饥猴再次问道：“要是选了糖就放了？”
“必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会接敌人的糖，说明这几个孩子城府极深，更加不能放了。”
“那要是都选呢。”
“贪欲如此之深，日后必是大患，必不能留。”
“都不选呢？”
“一身反骨，更不能留！”
“.”
保安室里这个后背伛偻的老头自己的讲话节奏显然有些被饥猴打断了，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和继续讲下去了，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站在一旁的袁不平挠了挠后脑，有些蠢蠢欲动的想要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此时这个场合，好像没什么他发言的资格。
老头沉默了片刻后，才继续自顾自的开口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而那一夜我躲了起来，躲在了暗处。”
“终于——”
“在三天后，那几个四处东躲西藏的孩子跑到了一个隐蔽的地窖里，我一直跟在后面，而在地窖里躲着七八个女人，是这个家族的女眷，我一开始没找见。”
“这次我杀死了这些女人。”
“但孩子依旧没杀，只是留了一些食物和水就离开了。”
“又是三日，有些人忍不住了蒙面来找这些孩子准备将孩子带走，而我这几日一直呆在周围，自然不会放过这几人，一并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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